氢癌_

磕☁️

【卡莱】无光


*卡莱
*结局HE
*人物属于淘米,ooc属于我。
*内容略杂乱,略意识流,有轻微借唐多令太太的梗,致歉。

1.总是有断断续续的场景,支离破碎的,在卡修斯的大脑皮层上涌现,露首,然后迸裂,再爆炸开来。
是圣诞前夕。他站在阳台的玻璃前,点燃了一支烟,卡修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笑,眯起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,然后将烟雾从他蓝色的眼睛旁拍散。他凝视着烟头千丝万缕的细烟,最终会成一股,向上,弯弯曲曲的,重新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无光,他澄澈的蓝眸中黯淡无光。

卡修斯弹了弹烟灰,将烟残忍的按灭在烟灰缸内,转身穿上了大衣。
下楼被金发的女孩撞了个满怀,女孩笑嘻嘻的冲他道歉,卡修斯拍拍女孩的肩膀说走路小心点。
其实是自己撞到了别人也说不定。

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,对方显然很快就接听了。
是一阵墨潭般深邃而永恒的沉默。
像是两人站在一个厚厚的透明玻璃前,他们眼眸中射影着对方的像影,有人伸出手触摸上玻璃,但是他们被无休止的缄默互相吞噬着。
卡修斯最终决定当它们之间第一个敲击玻璃的人。
“布莱克。”


2.布莱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客厅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视线不那么明朗。
他看得见窗外斑斓莫测的灯火,他看得见室内不远处的桌子上笔记本电脑闪动着的绿色的光,他看得见对面墙壁上走动的钟表——
一下,一下,一下。
十点五十三分。
布莱克重新核实了一遍所有的工作都完成无误后,走到咖啡机旁,他愣了两秒,最后拿起丢在桌子角落塑料收纳盒中的一袋劣质速溶咖啡。

无光,他深邃的眼眸中黯淡无光。

卡修斯的电话响起在十一点二十七分。当他手中的手机亮起来的那一刻,他就按下了接听键。
他们总保持着惊人的默契,比如很多时候不约而同的退让和放弃,比如此时不约而同的沉默。
但这份默契显然每次都是被卡修斯所打破的。
他听到男孩低沉的嗓音经过空气中波荡着的电磁波高速传入听筒,震动着他的耳膜。
“布莱克。”


3.单薄的风衣外套显然无法抵挡十二月的寒风。卡修斯觉得有些冷。他握着手机的手在风中僵硬麻木,但是他显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草草结束这个电话。他犹如冻僵般迟迟没有作出下一个有实际意义的动作。
他站在一栋居民楼下,有昏黄色的光从七楼的窗户渗透出来,然后被无力的吸附进夜色里。
他清了清嗓子,低头看地,站上花坛旁边的台阶,又跳下来。
“布莱克,我在你家楼下。”
少年的声音低沉,他把每一个都说的尽量清晰。远方有烟花迸裂的声音,他都将它们抛到耳后,那些火药的声音也不及空旷的院子里的风更能动摇他一分。卡修斯听见对方传来一声低低的应答声,透过机器飘摇在冰冷的空气里。卡修斯挂了电话。
他还是带上了卫衣的帽子,双手插在衣服外兜里。他攥着兜内的手机,手机的后盖似乎相比着冷冬更具一些温度。
空气中浮荡着的每一个分子,穿过卡修斯温热的鼻息却依然活跃得令他烦躁。他不安的走动了几步,转个圈,又回到了原地。
他在等。


4.布莱克喝下一口咖啡,将那些躁动不安的情绪揉碎,压在静脉缓缓流动的血液里。这显然是徒劳,因为它们终将回到心脏,然后重新搅动着他的四肢百骸。
他穿好风衣转了一下门把手,又悻悻地放开。他决定先走到窗户前瞧一眼,尽管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,但是他仍然愿意去为自己加一个序曲,就像是百转曲回的泡沫剧,总需要一个预告。即使清楚的明白接下来的剧情令人肝肠寸断,却仍然义无反顾。
就像如今的他们,是他亲手酿制的毒酒,由卡修斯为他呈上,尽管他们都知道这杯浊酒会将彼此双方都全然毁灭,但他仍然欣然接受,并甘之如饴。
布莱克在窗前看到卡修斯低着头的背影,手机屏幕照的年轻人脸庞也明亮。四周的黑暗坐落在青年的肩头,舔舐着他的脖颈,唯一的电子光亮的刺眼。他看到卡修斯将手机按灭再放入口袋,来回踱了两步再抬头向楼上看,布莱克迅速的远离窗户,像是那目光会径直刺破这如纸糊般的玻璃。
布莱克重新抿了一口茶几上摆放的微凉的咖啡,苦的。


5.十一点四十分,布莱克走出电梯。
他握住楼道口冰冷的门把手,旁边红色的警示灯照亮他泛白的指节。
气流倏然从缝隙中蹿进来,钻进布莱克的颈窝,他冷的缩了缩脖子,任由风吹开他前额的头发。
厚重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唤醒了卡修斯,他看过来,向布莱克堪堪露出一个微笑。
那些光线在空气中经过百转穿行,最终还是会聚在布莱克的眼眸中。他看到卡修斯成熟的不似昔日的脸庞,不像是真的,却偏偏是真的。
遥远的鸣笛声在耳畔一一掠过,亦有火炮爆裂的声音也最终剩下一星残响,像是一条看不见的河流,被残损的手掌尽寸搅动,又终归趋于平静。
布莱克说,走吧。

故事又重新没有了下文,卡修斯没有问该往何处,布莱克也再未提起。细碎的呼吸紧跟着脚步的频率,不急亦不缓,保持着它该有的模样。
黑暗一寸寸消磨着他们,让卡修斯几乎再也无法忍受。那些躁动不安的,暗藏汹涌的,尴尬的,刺激的分子,一寸寸蚕食着布莱克竭力拼凑在一起的定力,像是暴风雨前黑云压城,那些破碎的光也几近被消磨殆尽。
运河从这座演绎着世间百态的城市里穿行而过,两侧是数不尽的灯塔。他们在码头的一侧驻足,晚风又起,布莱克把自己的衣领竖了起来将拉链一直拉到尽头。

“布莱克。”

6.卡修斯蓝色眼眸被无边黑暗晕染成墨蓝色,沉稳得不似当年。
“布莱克,我想我们应该说清楚了。”
布莱克看向这个略比自己高半个头顶的少年,四目相对,像是要将对方眼中为数不多的光亮尽数汲取干净。
说吧,布莱克说。
在那一刻,一个答案在布莱克心中崩裂开来,像是千百年未曾打开的宝箱被突然启动。
然后那些回忆都层层翻涌上来,是多年前的战场上,卡修斯盛气凌人,年少飞扬;是无人问津的黄昏后,卡修斯背影单薄,却笑眼柔和;是他曾试图挣脱而出的那个夜晚,卡修斯醉眼朦胧唤着他的名字——
布莱克,你他妈把盔甲卸下来会死吗?你每天活着不累吗?
布莱克,我真的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,但你他妈的从来都不给我机会。
布莱克,我不是个孩子了,你别他妈的把我成天当孩子一样养着。
布莱克,你别给我摆脸色,你一生气我就想抱抱你。
布莱克,我他妈的就是特别喜欢你,你别生气。
你看,你总是这样的表情…
少年的声音陡然软弱下来,酒气上涌,在眼窝凝聚成一片氤氲。
小莱,小莱,我快要疯了,你抱抱我好不好…

像是东风过野,群草又生,疯狂滋长,势不可挡。
像是西风斜驰,星火又起,蓬勃尽冉,嚣张跋扈。
那些疯狂的因子如大水漫灌,布莱克觉得乏力,他的嘴唇颤抖着,他看着青年泛红的眼眶,他想要去伸出手,整颗心脏犹如被海水吞噬,席卷而过,留下一地盐碱,耗干了浑身的水分,而那些摸不透的,被长久埋葬的,隐晦又不安的心绪,便由此显现而出。
布莱克重新将目光聚焦在青年的眼眸,他看到卡修斯平静如死海般的眼睛。
那里有星罗密布,有光芒漫野。

「布莱克,我再认真的和你说一遍,你不要躲避。」
卡修斯一字一顿,字正腔圆,谨慎而庄严。
「我很喜欢你。」

突然间,天地间烟火齐鸣,火光四起。璀璨明媚,一瞬间半边天亮如白昼。
城市的大钟响了三下,预示着新的开端。
卡修斯扭头看着布莱克,他正看着河面,睫毛煽动,亦幻亦真。
突然,手被拉起。
他们曾走过浩劫,走过绝望,走过火场,走过深渊。没有人能代替身边的这一个位置,因为你一直在,从未远去。
卡修斯眼中转为诧异,布莱克手心的微凉传来。
咻的一声有烟花在卡修斯身后升起,然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。
布莱克深邃的眼眸温柔明亮,他说,看,烟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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